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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露全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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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露全貌

秦昭序萬萬沒想到, 溫寧安答應得如此爽快利落,怕她對職責不夠明晰,特地強調:“我的手骨折, 生活不方便,所謂照顧, 必須二十四小時陪我身邊。”

溫寧安若有所思, “你不用去西港上班?”

“居家辦公。”

“要我照顧多久?”

“都說傷經動骨一百天, ”秦昭序眼神落在固定手臂的石膏, 估算道,“初步恢覆, 至少三個月。”

溫寧安頓口無言,他可真敢提要求啊。

“秦總, 我可能沒空,”溫寧安揮了揮手機, 屏幕停留在一封打開的郵件, 《一把雨傘給昨天》選角評委會通過了她的補面申請,“三月上旬,要去趟奧斯陸。”

秦昭序掃眼日期,寬容大方道:“距離面試還有一個月,這段時間都歸我。”

溫寧安沒提出異議, 秦昭序便當默認。自從畢業進西港,秦昭序從未享受過如此悠長的假期, 況且還能和溫寧安一起。像是度蜜月。

度蜜月三個字, 順理成章浮現心頭,有點陌生, 又有點期待。

出院那天,碧空如洗, 風和日麗。

張清華開車,送秦昭序和溫寧安回市郊別墅。伊布和積攢的公司文件,先一步抵達住所。

久違的前庭花園,一朵粉色山茶花飄落伊布頭頂,它原地轉圈,甩走花朵,然後從後邊拱溫寧安小腿,讓陪它玩球。

手術後的伊布,體力大不如從前,溫寧安掐點和伊布玩了一刻鐘,蹲下抱住它,說了兩句安撫的悄悄話。

伊布嘴裏咬球,看看她,又看看屋內的秦昭序,不太情願地搖尾巴離開。

秦昭序勾起嘴角,眉心舒展,恍然生出歲月靜好之感。

他望著溫寧安窈窕進屋的身影,心想,關系算覆合了嗎?

這個問題,從醫院一直糾結到別墅,終於在晚餐後問出口。

溫寧安幫薩摩耶的城堡犬舍鋪墊枕,聞言回頭,煞有其事道:“秦總,我在考慮。”

秦昭序無可奈何:“加快考慮速度,我心急。”

話雖如此,秦昭序心底其實沒那麽急,他了解溫寧安有多容易心軟,病房裏紅著眼睛撲到他懷裏的模樣,作不得假。關於覆合,不能說穩操勝券,起碼七成把握。

-

秦昭序的市郊別墅,鮮少邀客來訪,一樓客房,象征性擺張床,至今沒人住過。

溫寧安當初與秦昭序的關系親密,來別墅自然同睡主臥。

今非昔比,沒有睡一起的理由,溫寧安幫秦昭序床頭櫃放杯水,自覺下樓去客房。被秦昭序攔下。

“寧安,我還要洗澡和上藥。”

“我知道,藥膏棉簽已經準備好,等你洗完我再過來。”溫寧安指了指沙發,“換洗衣物在那邊。”

“你讓一個手傷病人獨自進浴室?”

溫寧安噎了下,秦昭序這家夥,住院時要面子,嚴辭拒絕護工幫忙,一回別墅就開始犯少爺病。

“秦總,難道要我伺候你洗澡?”

“伺候倒不必。”秦昭t序伸手捏溫寧安下巴,欣賞她不可言狀的憋屈表情,心情甚好,“幫我脫衣服就行。”

石膏不能碰水,溫寧安小心翼翼拿來一卷保鮮膜,她沒經驗,事先在網上搜一段教程視頻,學習如何包石膏。

浴室寂靜,唯有視頻回音,溫寧安認真看了兩遍,心中默背流程和註意事項。

聽到秦昭序笑出聲。

溫寧安擡頭瞪他一眼,探手,由上至下解秦昭序衣扣。也不知他在防誰,最上方一粒扣子搭得嚴嚴實實,溫寧安雙放上去,指關節輕微擦碰他的喉結。

秦昭序斂目盯著溫寧安,眼神幽深,然後微微擡起脖頸,方便溫寧安解扣。

飽滿突出的喉結,上下咽動。

襯衫褪去,秦昭序上半身□□,他常年打網球和拳擊,肌肉堅實卻不誇張。玻璃碎片劃破的傷口,程度淺,只是看著猙獰。大部分已經結痂,幾處容易開裂的位置,滲出星點紅血絲。

車輛撞擊樹幹,秦昭序傾身護住她的場面猶在眼前。

溫寧安呼吸慢半拍,“秦總,還疼嗎?”

秦昭序嗓音低沈些,“如果我說疼,你預備怎麽做?”

溫寧安彎下身,在腰際傷口旁,嘴唇輕貼一下處完好的皮肉。從秦昭序的角度俯視,她的動作,格外惹遐想。

秦昭序另只沒受傷的手,按捺不住地插入她的後腦勺發絲。想讓她沿腹溝,往下親,澆滅他身體竄出的火。

可是溫寧安方才的吻,虔誠真摯,還有抹不去的心疼,秦昭序忽然就舍不得破壞氛圍。

手腕力道放輕,按壓的動作,變為撫摸。

溫寧安沒搞懂,為何心血來潮親秦昭序,她只是遵從內心想法,做出動作,僅此而已。既然秦昭序沒多問,她也不費神找理由。

蜻蜓點水吻過,秦昭序小腹明顯繃起一瞬。溫寧安當沒看見,動手解皮帶扣,秦昭序兩側人魚線沒入腰褲,她分神地想,三十一歲的男人,工作繁忙,身材保持不錯。

曾經看到過一個理論,金字塔頂尖的精英,天生比尋常人自律,且擁有更多精力,無論體能或思維,總處在非常活躍的狀態。秦昭序的生活習慣,其實很符合這條理論的刻板印象。

溫寧安但凡陷入思考,手部動作無意識變慢。

她慢條斯理抽出皮帶,擱到浴室邊櫃,接著去碰秦昭序褲子拉鏈。

拉鏈下到一半,溫寧安手忽然停住。她對傷患沒有雜念,但眼前……,實在令人難以忽略。

秦昭序指腹摸過鼻尖,莞爾一笑,“抱歉,正常生/理/反應,不是故意對你耍流氓。”

溫寧安懵然天真地仰面,“秦總,你要禁欲。”

“我傷的是手臂,不是下面,禁哪門子欲。”秦昭序不動聲色挪開眼神,這個角度再看下去,他真的會出醜。

溫寧安手部動作繼續,下拉到底。

手指貼在內褲邊緣那刻,秦昭序忍不住制止:“寧安,可以了,出去吧。”

對於秦昭序情動的模樣,溫寧安再熟悉不過,這會兒他什麽都不能做,估計心裏憋屈。溫寧安就愛看秦總吃癟。

秦昭序陡然瞇起眼,“還不出去,真想留下伺候我洗澡?”

溫寧安意味深長,“秦總,你現在身體虛,不可以放縱。”

她忽略了一件事,秦昭序這人,也許會稍微尷尬一時半刻,但他的恥感,最多維持伊布接一輪球的功夫。

“行。”秦昭序唇角勾起,手搭在腰前褲子邊緣,作勢要脫,“既然寧安不放心,那就看著我洗。”

溫寧安眼睛都看直了。

他怎麽好意思的!

秦昭序腦子裏肯定都是廢料,不然怎麽會......溫寧安往下看一眼......怎麽會......再看一眼......

秦昭序靠近一步,“寧安,要不要碰我?”

“不要。”

溫寧安閃身出浴室,砰得合上玻璃門。

企圖溜入二樓主臥的伊布,猛地僵在原地,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,和它主人溫寧安大眼瞪小眼,氣氛尤其詭異。

溫寧安仿佛虧心事被發現一樣,抱著伊布坐沙發。

秦昭序洗了差不多二十分鐘,聽到水聲停止,溫寧安腦袋控制不住地想奇怪事。咦,他好快啊。

浴室門開,水汽氤氳,秦昭序只穿一條睡褲出現。

伊布聽到聲音,在溫寧安懷裏回頭,猝不及防看見滿身傷口的秦昭序,咻地跳下沙發,伸著脖子跑到秦昭序腳邊。

“寧安,我洗完了,幫我上藥。”

“等我先洗個手。”

溫寧安幫秦昭序塗藥膏,伊布跟個雕塑似的,坐在旁邊圍觀。它只以為秦昭序手臂有問題,沒想到還有多處隱藏傷口。

藥水蜇人,饒是秦昭序,也禁不住皺起眉,“嘶”地一聲。

溫寧安捏棉棒的手立刻擡起,“我弄疼你了?”

伊布也如驚弓之鳥,原地立起,漫無目的轉個圈,又一屁股坐下。

一人一狗,不愧是共同長大的玩伴,行為相似度百分之九十。

塗完藥膏,收拾藥箱,溫寧安打算帶伊布下樓。秦昭序單手攬住她肩膀,將她按坐床沿,提著藥箱柄,“你睡這間。”

客臥住宿條件不如主臥,甚為房主的秦昭序,讓溫寧安睡二樓。

伊布一反常態,不粘溫寧安,屁股搖搖擺擺隨秦昭序下樓,他們的相處,很久沒像這般和諧過。

秦昭序住院,積攢下一堆工作,他的崗位,很難有真正意義上的休假。

夜色深濃月亮不肯露面的夜晚,秦昭序獨坐客廳,石膏臂固在胸前,另只手翻文件批閱。

伊布鬼鬼祟祟從沙發背後端量秦昭序,它的體型,毫無疑問被逮個正著。

秦昭序笑問:“伊布,怎麽了?”

伊布湊近膝蓋邊,嗅聞他的衣角。

秦昭序了然,摸一摸薩摩耶的頭,“是藥膏味,不太好聞。”

伊布無病呻吟嗚咽一瞬,掉頭回小窩。秦昭序沒在意,繼續低頭看文件。西港集團下屬的科研團隊,申報H系列新型鋼種開發項目,等待總經理立項審批。

秦昭序正在看前期調研報告和實施方案,忽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。

就看到伊布,咬著它的拔蘿蔔玩具,倒退走路,慢慢地、慢慢挪到茶幾邊。

秦昭序愕然,恍惚回到江瀾邸某個加班深夜,他工作,薩摩耶陪在旁邊拔蘿蔔。

老天待他可真不薄。

“秦昭序,你笑什麽?”溫寧安洗過澡,披睡袍下樓。

秦昭序心情不錯,“寧安,你也來陪我?”

溫寧安:......

哐當,水杯磕碰茶幾木面,溫寧安道:“給你倒的水,你忘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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